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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的回忆

日期:2019-03-21作者:牛牛人气:

花季的回忆

人生难忘是春天。中学时代,是我们每个人生命的春天。

帮小晚风挂Q,见群信息闪烁,遂高声向另一房间的小晚汇报,“你们班有人在说话。”小晚风回答,“你看,帮我和他们聊,我在做作业。”打开一看,我呆住了,没人说话,是一组图片,而这一组图片,将我的思绪,带回到那遥远的年代。

时光奔流如水,倏忽几十个春秋如烟般逝去,清澈透明的中学时光离我渐行渐远。往事如丝如缕,芳馨如诗如画,好象好久都不曾想起了,而一旦想起,却如同就在昨天。

还记得我们班的三剑客,刘俊娜、钟超英和我,我们班只有我们三个是部队的孩子,刘是团支部书记,我是班长,钟超英是我们班纪律委员,她爸爸是老红军,我们班好多男生都怕她。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奇怪,她爸好老,她是他爸的亲生女儿吗?可没见有人敢问过。从初一开始,我们三个结成死党,可谓是强强联合了,从此我们班女生全部凌驾在男生头上,用广东话说,那可是“八倍”的不得了。我们班有个男生,叫什么就不说了,长得高高大大,挺帅的,但也特大尾巴狼,政治表现上总想将刘俊娜取而代之,学习上又老是憋着跟我较劲,可是,他每次想拍老师马屁总是撞上钟朝英的枪口……后来他没毕业就当兵去了,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人,真没想到我现在还能想起他的名字,大约是那个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了,想想也真是件好玩的事。

说起我们班主任也挺有意思的,瘦瘦高高的,那张严肃的长方形脸上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贼光,他姓冯,叫冯诚,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在我的记忆中,他总是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衣服,袖子总爱往上挽一截,那时候没有空调,夏天一热老头子就爱出汗,每次都是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课,一边把拈满粉笔灰的手伸进裤兜里,在掏出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之后,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灰了吧唧的叫手帕的毛巾,嘴里一边说着,手好象擦桌子一样胡乱在脸上蹭几下……挺想他的,是个好老师,特别负责,我们要是什么问题不会能急死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还在,冯老师应该80多岁了,不过我相信,他肯定记得我这么个学生,就象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一样。

可能那时候不重视英语吧,我们英语老师和音乐老师是同一个人,叫王颐,可谁也不叫她的名字,因为一叫就成了“王姨”,哈哈,真好笑。王老师长得特别的漂亮,英语说得可甜了,又弹得一手好钢琴,高年级同学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西班牙”,她的亲妹妹就是当年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中跳“快乐的小战士”的那个演员。我第一次听《黄河》就是王老师弹的,是用的风琴,当时我们学校没有钢琴,后来,她带我回家,那是我第一次摸到钢琴,再后来,我经常去她家了,甚至在她家吃饭,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听她弹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给我讲的关于殷承宗的故事,还记得她充满激情的演奏……我至死可能都不会喜欢刘诗昆,可能就与她的潜移默化不无关系。可惜,王老师只肯教我手风琴,却从未教过我钢琴。

二班的学习委员叫孔红,两年时间三姐妹出生,都在我们学校,她爸妈给她们起了个雷死人的名字:孔红、孔卫、孔兵,说实话我挺怕孔红的,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我们那时已经是全年级统一排名了,而我们俩,承包了我们年级总成绩的前一、二名。我们两从未说过话,甚至还有些仇视,但每次考试我都会想到她,只为了比赢她,我也必须好好学习。当我排名第一的时候,我会趾高气扬地故意从她们班门口经过很多次,目的也简单,气她;当她排名第一的时间,我表面会无动于衷,给人一种我根本不在乎的错觉,其实晚上在被窝里就会很委屈地偷偷哭……后来她们家搬走了,过了好多年,听说她当了售货员,挺可惜的,她真的比我强。

还有谁呢?对了,我们班有个男生,听说是在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做饭,他从床上掉了下去,正好掉到熬着玉米面粥的锅里,结果,脸上头上长满了疤,同学们都(www.lizhige.vip)叫他“疤瘌皮”,当面也这么叫,可从来没见他为此跟同学打架。他们家应该是外地人,他妈妈说话也是外地口音,所以同学们都传唱着一次他被人打了后他妈妈象“唱歌”一样的说话:“我们疤瘌皮,也没碍着你,你打我们疤瘌皮,你还有理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他也不分辩……想想那时我们真不懂事,这个同学家境不好,又有如此遭遇,他本来已经够痛苦了,我们这群孩子还这样无情嘲笑他,唉,现在想想,真挺后悔的。

我们班还有一个女生,叫孔庆霞,比一般同学都大八九岁吧,听说是有病后休学了,病好了才到我们班。不知道她是自然卷发还是烫的,反正头发曲曲弯弯,同学们背后骂她臭美,可她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敢让她知道,而她也假装不知,继续臭她的美。可初三时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这一下,不但我们班,几乎全校同学都敢对她指指点点了。我们的初中时代都很单纯,也不懂什么早恋,甚至有的班男生女生之间还要在桌子上画道城墙——双方不许逾越。就这么个时代,初中生的她竟然谈恋爱了!这个消息就象一个炸雷,把我们都雷晕了,我们无法想象她谈恋爱的样子,只觉得很无耻,很恶心,所以大家都叫她大流氓……有一次,同学打架当面骂了她,她哭了,后来就没再来上学,时间不长,她结婚了,印证了她“流氓”的事实。初三时我刚15岁,可能那时上学一般很晚,所以我们年级多数同学那时都十六七岁,孔庆霞应该是二十五六岁了吧。用今天的眼光看起来,这个年龄恋爱再正常不过,甚至有点晚了,可我们那时不行呀,套用句流行语,那时,我们不懂爱情……

那时一帮同学总是很叛逆,天天盼着周末,骑上自行车去水库边玩耍,到山上野炊,弹弹吉他,唱唱流行歌曲,小小地偷点玉米花生什么的新鲜东西,故作聪明地搞一些恶作剧的把戏……转眼间,小晚风他们这一代已经到了初中,看着这久违的熟悉场面,却原来,我们已经成了“家长”。

中学时光匆匆结束了,花季的年龄,花季的时光,真的非常怀念。

粮票已经作废了

花季的回忆

在乡亲们的眼里,我是星星之中的月亮,是草原之上的鲜花,是孩子的榜样,是家族的骄傲。因为我是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他们期盼我将来能做官,能给家乡修一条通向外面世界的公路,能带领家乡走上脱贫致富的小康之路。

他们没听说过什么叫公务员,不知道大学早已不包分配工作,不知道大学已是大众职业教育,不知道大学生已不在是天之骄子,不知道他们走出校们就面临着择业,面临着生计。他们更不知道如今已发生了世界金融危机,外面已是严寒遍野。

他们纯朴,甚至有些憨厚;他们无知,甚至有些愚昧。我就是他们理想的目标,他们就是靠着这个所谓的美好信念倾家荡产地供子女上学的。有了这个信念,他#励志哥 https://www.lizhige.vip#们喝盐巴水也是甜的,穿补丁裤也是美的;有了这个信念,他们头顶烈日不觉得炎热,身患疾病不知道疼痛。

他们善良的心,如同带刺的玫瑰,对我过分的期待带给我的是巨大的心理负担。我害怕捅破他们所空想的美好世界,又要面对真实的自我和残酷的现实。我知道他们在我身上编织的梦想终将会破灭,因为我知道,向我这样一没关系二没实力甚至连一套象样的西装和一件象样的领带都没有的人是无法考上公务员的。也就无法实现他们所谓的当官梦想。

毕业的时间最终还是来临了,我不敢买回家的车票。我选择了逃避,住在了城里同学家里。后来选择了一家小公司,成了工人。

村民们每每遇见父母都要关切地问:“小明在哪个单位上班?”父母难以启齿,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再也没有往日吹牛时的底气了。

然而他们还是知道了我在工厂上班的消息,感叹之声此起彼伏。供子女上学的激情和所抱的幻想一下子破灭了,开学伊始就有四五个孩子辍学了。读书无用论迅速在全村掀起,调皮的孩子们欢呼雀跃了起来,成天跟在了牛屁股后头,整天在大山里,获得了坐在课堂里所渴望的自由。

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这曾经美丽的月亮如今遭遇了月全食。黑暗之中是无知而天真的孩子。如今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如果不上学堂而跟牛屁股,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出大山!

我再不能逃避现实了,需要我面对迷失的乡亲,需要我拯救无知的孩子。我梳理了思绪,鼓足了勇气,踏上了回家的路。

如果我能考上公务员该有多好,乡亲们肯定会在村口迎接我,欢迎我!而孩子们也一定会整整齐齐地座在课堂里。如今一切都反了过来,我冷清地回到家里。开始几天我便硬着头皮去说服家长们。看他们困惑的眼神、忧虑的目光,我的心如刀割。然而没两天便传出了一个声音说,我是落水的狗,如今又要拉别人下水。我听后欲哭无泪,陷入了沉默,感到哀愁和困惑。我理解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父母为供我上学受尽了贫穷的折磨,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能不害怕啊!

我几乎是没法可施,只能放弃了。谁知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转机。我要感谢那场病灾,也欣慰自己能坚持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正准备回城,村里的稻谷全部患上了怪病,眼看快熟的稻子一天天瘪了下了,村民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学农的我一看就帮他们解决了大问题,挽回了来年的口粮。村民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我们家又热闹了起来,门庭若市。

我看机会终于来了,便乘机给他们讲知识的力量,讲外面的世界。我告诉他们:“不一定非要当官才能光宗耀祖,什么都在变化之中,不是粮票也已经早就作废了吗?”

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孩子们又都返回了课堂,乡亲们的脸上真的爬满了笑容,而我回到了城里,埋头工作。我承诺给乡亲们:我会有一家公司,员工就是读书的孩子们。这个承诺激励着我,常常半夜就醒来,再也没有睡欲。

(后记:时代在变,生活方式在变,那么择业观念也应改变,不是粮票都早已作废了嘛,怎么还一心只想吃“皇粮”呢!)

一个乡村人物的江湖轶事

花季的回忆

老屋日渐衰落,卵石砌就的墙体似乎不堪百多年的蹂躏,一块块挣扎想摆脱时光的重负。板壁腐朽,椽檩下坠,仿佛能听到那来自骨骼深处的沉重叹息。羸弱的屋脊上一片片逐渐风化的青瓦犹如一本发黄线装的册页,在一个既定的时空中记录着一个家族的故事。老屋是有灵魂的,每当天光透过瓦楞的空隙,照射着无数的尘粒在幽暗中舞蹈时,每当风从板壁的罅隙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细语时,每当雨水顺着檐下的竹笕在天井的大缸中漾起一圈圈涟漪时……我仿佛都能看到老屋的灵魂在蹑手蹑脚地四处行走。老屋庇护了一生,在特殊的年代也变成一顶沉重的帽子困囿了父亲一生。逐渐衰老的父亲与逐渐衰老的它似乎浑然一体了,在不断的修葺中也补缀着一段段往昔的记忆。每每回家,被父亲拾掇得干净整齐的宅子就如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青布大褂,泛着朴素慈霭的暖意;虽有点点的青苔在天井的石板和卵石缝里泛着沧桑,盎然的兰菊和凤仙却也活泼泼地摇曳出节令的诗意。

堂前时常坐满了前来喝茶聊天的人。在我日渐稀疏的回归之旅中,惊讶地发现,往昔隐在“伯、公”称谓后的几张老脸如今竟然常在堂屋出现,且熟稔又亲密,仿佛他们一直以来就和老屋如此毫无隔阂亲昵熨贴地同生共息着。那些沟壑纵横的脸上没了往日的疏离和木然,多了份老秋阳般的恬淡和煦。时光滤去了很多东西——政治的风云,的重轭,人情的恩怨……,乡村的味道似乎在这时候才被一米阳光、一壶酽茶扯得醇厚而绵长。人老了,封存的就像一壶加了温的酒,咕嘟嘟地总想冲开记忆的闸门倾泻出来。我赫然发现,一些乡村人物经过了时光和口碑的演绎,虽不巍然于庙堂之高,却铿锵于江湖之远。而作为一个村庄曾经的“大户”——老屋的沧桑和特殊的渊源,无疑成了这帮耄耋老人追忆似水流年的一道绝佳背景;通过他们,又成了那些远去的灵魂盛放自己的大舞台。就像上演一段段的皮影,每个人物经过乡村言语的反复镂刻,变得繁复细腻,栩栩传神,透着质朴生动的野趣。松贵爷就是其中被演绎得活色生香的一个。

长潭镇是一个很小的镇,却很繁华。两县交界特殊的地理位置,使这个小镇变成了要冲。应了地灵人杰的古训,自古以来无论高官还是巨贾不乏其人。使得这个崇文尚武的山乡小镇不光有了人文的厚重,也多了些传奇轶闻。上个世纪,当第十九个百年刚露出新世纪的曙光时,八国联军就冲进紫禁城把清皇朝的大本营窃掳殆尽,那个躲在帘子后操纵中国几十年的寡妇仓皇出逃,全没了镇压“戊戌六君子”时的威风。几年后,辛亥革命把皇帝掀下了金銮殿,内战的烽烟四起,分解着社会原本的一切。二十年内战自残自黩的割据局面,杀戮、争夺不断在中国大地上演,人民也因此负担种种不幸的命运,死的因此死去,活的也经受着种种动荡不安。1920—1930年期间,表面上,长潭这个偏远小镇的方式好像今古相同,不分彼此,对于那些勤俭耐劳的农民来说,只要在上的不过分苛索他们鱼肉他们,就不至于铤而走险发生问题。暗地里,镇上的一些大户逐渐增强了保全的装备,多了十几二十支保家枪,镇上也多了些复杂的带武器的人物。

这时期的松贵爷正好是个青壮后生,家姐桂香,长得白净高挑,细致动人,嫁给了宁波的警察局长,每每回镇上省亲,穿着丝绒旗袍的身姿,婀娜得像的一株桃花,到哪都灼痛人的眼光。坐着藤轿子,带着一队勤务兵,虽比不得红楼梦元春回荣国府般姹紫嫣红但也是一派风光。如此一来,门庭自是被人高看一眼。松贵爷长得瘦小却精干,为人爽直仗义,邻里有困难他肯相帮相助,坊间有不平事,本身个性就爱打抱不平,敢于出头说公道话,有了姐夫这一背景,底气自是更足。最初,随了家姐在宁波谋了份差事,做了几年觉得不自在便回到了镇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说话办事愈加显得有分量了。镇上但凡遇有红白喜事,也常请他去坐席吃酒,遂结交了一帮弟兄。镇上多是靠手足贴近土地生活的人,或是做商贩、手艺营生,随着大社会的变动,也产生了一种游离分子,平时既无固定生计,也不下田,镇上谁有势力谁无势力心中都有谱,平时靠摆小牌桌抽点头,找着机会也爱施点小讹诈,有大桩买卖爱插个热闹,分笔小油水。这些人三五成群平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有点江湖义气,困难时也能相互照应,俗称“破脚骨”。不知不觉间松贵爷身边就聚拢了这样一帮人。松贵爷住在“官仓”,这帮人就一天到晚聚在官仓喝酒、吃茶、打牌。绿房子“官仓”原是区党部驻地,不知何故竟成了松贵爷的住宅。这是一幢风格迥异的二层楼建筑,墙面、地板皆漆成绿油油的,玻璃窗也是绿的,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围墙很高,颇有几分森严的味道,房子瞧着气派,里面陈设并不堂皇。厅堂中间黑沉沉的一张八仙桌几张太师椅,算是像样的家什,中堂上方挂了很大一幅松鹤延年图。松贵爷终年在腰间系一块双幅青布围裙,仿佛穿着一件马褂。端个茶壶或烟袋在中庭一站,不拘言笑的神情常令一帮小弟兄心生畏惧。他也做生意,开始做的是烧饼、油条的生意,后来就专氽油条,他氽的油条又长又大、又香又酥,既可下饭,又可当点心零食,是当年镇上有名的吃食。说起来,这油条、烧饼手艺还(www.lizhige.vip)是从宁波学回来的。他每天早起在横街做两个小时营生,卖完固定的数量就不再劳作。泡上一壶茶径自坐在堂前抽旱烟,家里一帮吆五喝六喝茶打牌的人,他任由他们闹腾。一锅烟抽下来,市面行情,坊间轶事就听得七七八八了。磕磕烟灰站起身,把双幅围裙一撩,立即跟过来两个小弟兄,松贵爷走出大门,穿过横街,顺脚儿从上街头一直往下街头走。

长潭镇只有一条主街道,石子弹路面,中间像长布条似地铺了一溜青石板。街面并不整洁,逢雨雪天,往来赶市的蒲鞋、草鞋带着一串串黄泥脚印烙饼一样烙在街面上。相向而立的两溜儿铺面倒是很稔熟似的、面对面相互守望者,门窗错开,墙壁紧挨。灰墙、乌瓦、木门槛儿,朴旧、灰暗的铺面高矮大小都相差无几,酱坊、米店、理发铺、当铺、药店、茶馆……一溜儿排开两边,一般分前后两进,前面是铺子,后面住家。宝善堂、保和堂药铺是比较大的,铺子中罗列有羚羊角、穿山甲、虎骨、牛黄、马宝,无一不备,一排排整齐的药柜里是上百种草药,一屋中也就常年笼罩着草药散发的香味。名号响亮的还有老义丰布庄、姚聚源杂货店、五成杂货店……这几家店铺每年会拿了金折挨家去拜会附近家底殷实的大户或有名望的士绅,士绅们购物不必付现款只需拿了金折去店铺,年终再统一结账,比现在的信用卡还便利。小镇每月单日成市,逢小月的,两单日凑一起就成了双市,双市就更为闹猛,瘦小的街道常常被挤得水泄不通。下街头有两座庙,一座关帝庙,一座古同庙。柴市就设在庙门口,是众山民的集散地,也是最热闹的所在。每当镇子像个揉着惺忪睡眼的还恋着被窝的那丝,排门还将开未开时,卖柴的汉子就从四邻八乡汇聚过来了,风把汗褂子的味道裹夹着柴行的行爷过秤的吆喝声传得很远很远。少顷,石板路上泛出青白的天光,馒头豆浆铺子的蒸笼就腾腾地冒起了热气。伴随着渐渐杂沓起来的脚步声,街两边的木板排门被一块块卸下,沉寂了一晚上的街面像被揭开了帷幕,市井百态又再一次隆隆地上演。各色的簟、匾、箩、筐、盆、钵、瓶、罐……装满各种生活的琐碎、庸常,以最可人的姿态摆在了街两旁,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眼球。油饺、春饼、番酥……翻滚在热腾腾的油锅里,带着张扬的、粗鄙的香味吸引着过往的人群,月饼、香糕则在玻璃罩里泛着精致、尊贵微光,糕干、麻饼、桂花球、金枣等被堆在白铁屉盒里,等着被旁边的油皮纸袋装起提走……这些活色生香的场面每每给赶集者一个极其动人的印象。小镇民风淳朴,做人浑厚,长期以来也形成一种氛围,经济上有优势的,自然成了镇上的头面人物,统治者,首事人,负责着镇上的大事。像松贵爷这样有点背景的说得上话的手下又有一帮人的,就俨然成了市面上日常治安的维护者。每日里,松贵爷从上街头倒背着手走来,不徐不疾的步子,青布棉袄绾起一截袖口,束腰及地的双幅青布围裙随风而摆,赳赳的神气像个去校场检阅的武都头。沿途应答着坐在门口纳布鞋做针线的老妇人的问候,和迎面刚跨出馒头豆浆铺的老秀才寒暄着,谢绝王二麻子喝两盅的邀请……这样热络中又带着丝客气、恭敬的乡情,总是令他感到满足和自豪。

每年青黄不接是农民最难熬的时节,小镇周边都是山地,稻米产量并不十分丰足,米市行情见天看涨。有的商号米店就趁机屯粮抬价,有的还做些不干不净的手脚。一次,松贵爷得了消息,带了两三个弟兄就上街了,径直往米市走,米店门口一簟匾一簟匾的米白花花的映着人的眼。松贵爷俯下身仔细察看,伸手抓了一把在手中使劲一捏,摊开手掌后米粒没有像细沙一样哗啦啦往下流,反倒像见了糖的蚂蚁,粘在手心不肯下来,就蹙起了眉头。拈起一粒,放进嘴里一咬,唇齿间没有传来预计的脆响,反倒像嗑上了一块红糖块儿,齿缝里都是碎末儿,还隐隐透着股霉味,就“呸”地一声啐在地上,抬起一脚,“哗啦”一声,架在长条凳上的一匾米全倒扣在地上,米簟匾还咕噜噜旋了一圈重又扑到在地。松贵爷这一脚俨然是出拳痛殴镇关西的鲁提辖。人群静谧了三秒,哄地一声像炸了窝。“松贵佬来啦!”有人大叫着向下街头的几家米店跑去。“街里街坊地,做生意不要太黑心!”撂下这话,松贵爷就气昂昂地向另几家米店走去。一路下来,跟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尽皆喝彩,被踢的店家自知理亏并不争辩反抗,只得面红耳赤地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羞愧地收拾起烂摊子。小镇有自己的规则和人情,虽然也同样有人事上的得失,到恩怨纠纷成一团时,也会发生口角或仇杀,然而总的说来,只要集市不受战争影响停顿,不受土匪影响混乱,人们还是在乡规民约中按着惯有的秩序安分乐生。如果像此番僭越遭到了整饬,便免不了羞愧和尴尬,并不会死乞白赖再把丑剧演下去,或再恶行相向滋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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